差点不认得这是我的父母的模样
父亲
五年了,
对上第二次父亲脑血栓病危至今,
我带我爸来这里看诊领药已经快要五年了,
今天也写一写我的父亲吧,
母亲告诉我父亲年轻时候七十二行样样做过,
当然,这是夸张说法,
但确实做过相当多份工作,
我爸拿过会计文凭,
或许是不想继承我爷爷做面线的行业,
也想着试试出去闯一下,
据说最终没有起色,
自我懂事以来,
母亲制作龙凤床单,
高峰时期曾经请过八个工人帮忙,
我第二个补习老师也曾经是母亲的工人,
第二个补习老师是第一个写日文字给我看的,
这可能导致成年后对日文好奇的因素,
每个礼拜一堂课,这一学就是八年,
最终还是学不会,多么丢人!
因为父亲做啥都没有起色,
所以最终跟母亲去摆地摊了,
1979年,那年我五岁,
印象中,
跟着父母坐着憨豆先生的那种小轿车,
带着两盏大光灯,和一堆床单就出门,
我的童年记忆里,跟着出摊时候,
我只有坐在车里的份,
一直等到收摊为止。
1980年代,
在马国,
只要能努力向上就能赚钱的年代,
这是后来很多长辈告诉我的,
那个年代,
母亲跟我爷爷奶奶乃至我几个姑姑处不来,
吵架也好几回了,
甚至还跟我五姑姑干过架。
我有九个姑姑两个叔叔,
我父亲排行最大,
一个姑姑据说六岁时候因病早逝,
我三婶说,我爷爷伤心了很久,
小时候的印象中,
我父母都是工作机器,
直到我成年以后,
我九岁就出来帮忙工作,
你能想象么?
父亲清晨五点开始工作,
制作面线的各种事前工作,
每天如此,
爷爷似乎很会看天气,
清晨两三点起床观天,
预测当天是否能开工制作面线,
因为面线必须利用阳光的光合作用,
整个制作过程必须一气呵成,
否则会影响口感,而且不耐存放。
活到今天为止,
父亲只打过我两次,
六岁那年第一次整个左手臂都是伤痕血痕,
因为不知道谁招惹他,
刚好看到我蹲在地上捡碎的生面线来吃,
咸咸香香甜甜的,很好吃的,
跟鼻屎一样好吃,
你的童年有吃过鼻屎么?
你不说没关系,我懂的。
嘿嘿嘿嘿嘿。。。
第二次是盖了我两巴掌,
那年我十五岁,
盖我巴掌是因为我一个月不跟他说话,
啥原因忘记了,
我爸每一巴掌都问我同一个问题:
我是你的谁?? 然后一巴
我是你的谁?? 然后再一巴
我站着没动过,让他打。
父亲威武。。。。
但自此以后我们开始说话了。
被人打还能这么爽的说出来,
应该只有我了。